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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知己知彼，对手狗殆。
在与璃乃联手迎击囚牛蛟之前，艾露觉得有必要进一步加深自己对这头怪物的认知。
“范曜哥哥，你为什么不找璃乃交流，而要对我用念话术？”艾露有些疑惑。
显然，从外表来看，艾露只是个娇小可爱的萝莉，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璃乃那位帅气大姐姐来得成熟可靠。
“这……”范曜的语气顿了顿，“我想，你既然会独自来到自然之心，只比我晚几分钟，说明你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在其他人之上。”
听到解释，艾露默默叹了口气——最好真的只是出于这种原因，而不是因为范曜察觉到了他的转生者身份。
毕竟，艾露在交流时总是习惯性地玩一些现代梗，这一点很可能己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以后还是稍加注意吧。
“总之，我们先交换情报吧。”艾露如是传音道，“你对这次事件的始末了解多少？”
紫雾中传来阵阵砍杀声，萧峰的固有魔法还未结束。而那些金色的游丝气息不断攀升，其中蕴含的魔力逐渐达到了肉眼可见的浓度，蓄势待发。
“我曾与萧先生私下讨论过。他告诉我：远古种魔物囚牛蛟，在这片湖泊中己经栖息了数百年之久。”范曜说道，“与现在的狂暴模样相反，囚牛蛟向来性格平稳，甚至有民间史料将其记载为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他顿了顿，继续道：“传说中，每逢灾难临境，本栖湖便会激荡起翠色涟漪，伴随着‘青紫之蛟’低沉而庄重的咆哮，驱除疫病、镇压邪祟、扫尽凶险。囚牛蛟虽外形凶猛，然内心温润如玉，守护哈吉梅镇每一个淳朴善良的百姓。”
“淳朴善良……么？”艾露想起光宗朋也被镇民追杀的事，“能让自然之心这样的反智组织渗透得如此严重，我看这里的蠢货倒是占了不少。”
“唔，你说得没错，这也是有原因的。”他不可置否，“根据星图的说法，近百年，由于世界之间障壁不稳定，哈吉梅镇附近成为了空间节点最薄弱的区域之一。许多转生者穿越时的第一站便是这里。”
“原来是这样吗？”艾露若有所思。
“虽然‘转生者’的概念尚未在民众中普及，但转生者们明里暗里地为这座边陲小镇带来了更多活力与机遇，这是不争的事实。正因如此，有不少其他城镇的居民陆陆续续移居于此。人口的流动混杂，使得民众的智商与素质变得参差不齐。”
“咳……”虽然不知道传音是怎么做到咳嗽的，但范曜确实咳嗽了一声，“说回囚牛蛟。这百年来，它一首都没有在人类面前现身。唯一一次相关记载，大概是二十年前，一只神种魔物‘星焰凰’偶然降临于此，掀起了湖面阵阵翠光的回应。”
“所以，辉夜是他们俩的后代。”艾露若有所悟地点头。
“没错。星焰凰早己离开此处，囚牛蛟的存在似乎也未被自然之心察觉，然而，光宗君是协会有登记的冒险家，他的灵宠辉夜在人们眼中早己不是什么秘密。”
“作为超阶魔物的后代，辉夜虽然实力尚浅，但在懂行的人面前，‘神之血’的诱惑可不容小觑。”
“神之血？”艾露皱眉。
“神之血是一种特殊血统。拥有这种血统的魔物或人类，其血液中蕴含的力量超脱于一般的魔力，更接近世界的本源——也就是所谓的‘神明’之力。神之血存在于极少数魔物与人类体内，而星焰凰，正是拥有神之血的‘神种’魔物之一。”
“噢！辉夜是星焰凰的后代，也可能拥有神之血，难怪会被追捕！”艾露恍然大悟，“那囚牛蛟呢？”
“它并不具备神之血。”范曜答道，“这正是另一个关键点：摄入神之血会让一般的魔物陷入癫狂。”
艾露瞳孔微缩，望向雾中扭动的巨大身影：“你是说，它现在……”
“没错。”范曜沉声道，“我们在本栖湖中检测到了一种人造药剂，其组成类似于劣化版的‘神之血’。我暂且称之为‘人造神血’。”
“这种药剂的效果远不及真正的神之血，但仍然能够让魔物短时间内变强，并陷入癫狂。由于湖水的稀释作用，镇民们对此毫无察觉。”
艾露瞬间想到了守卫对镇上瘟疫的描述：被感染的兽类先高烧数日，浑身起红疹，然后发狂伤人，最终在抽搐中失去生命，死状可怖。
“根据我们调查团的推测，兽类的魔物与牲畜对这种药剂尤为敏感，而禽类、人类等相对迟钝。不排除像莉莉安那样比较敏感的体质，会触发同样的疫病症状。”
“此外，我们还认为，人造神血虽能让魔物暂时变强，但由于普通的躯体无法支撑远超常态的力量，所以会对经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没想到你们己经了解得这么深入了。”艾露有些赞叹调查团的效率。这才短短几天，应该说，范曜不愧是“创造之勇者”吗？
范曜在艾露心中的靠谱程度增加了。
“是的。可惜我们一首没能拿到完整的人造神血样本，因此解药的研制迟迟没有进展。”范曜苦笑。
“我们通过药物在湖水中的浓度分布，逆向追踪到了其来源——自然之心制药有限公司的排污水管。我此行原本是为了搜集罪证，不成想在大打一番后，整个据点都被摧毁了。”范曜的语气十分复杂，似乎蕴含了些许愧疚。
艾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人造神血这种药剂可以让魔物短时间内变强，对吗？”
“是啊。”
“但相传，囚牛蛟有超阶巅峰的水准。根据璃乃的说法，它现在反倒是变弱了些。”艾露分析道。
范曜沉吟片刻。
“如果不是因为经脉损伤，那恐怕……是因为它在主动抑制人造神血的力量。”经过思索，他回答道，“这么说，这可怜的大家伙，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还在与体内的人造神血抗争。”
淹没在雾霭中的囚牛蛟传来阵阵嘶吼。它和萧峰仍在剧烈争斗。艾露看向它的眼神中，隐隐多了一丝叹息。
如果推测属实，那么这一切，错的从来就不是囚牛蛟。
而是人类。
是贪婪地追逐神之血的自然之心。是萧峰守护的受蒙蔽和蛊惑的镇民。是……这个草台班子般的世界。
湖水轻轻拍打艾露光溜溜的脚丫。
“话说，”艾露忽然又想到什么，“既然自然之心的据点己经毁了，那些生产完的药剂……”
“不好！”璃乃的惊呼声打断了艾露的传音。
“昂！”
下一秒，狂暴的咆哮撕裂了紫雾。
只见漫天的幽云如退潮般迅速消散，显露出囚牛蛟庞大的身躯。被蓝紫色光芒包裹的萧峰，从空中蓦地跌落，身上的气息急剧衰退。
艾露见状大呼不妙：“糟了！萧前辈的蓝紫消失了！”
璃乃：……
从空中坠落的萧峰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能不能换种形容啊？什么叫“蓝紫消失了”？小小的嘴怎能吐出如此粗鄙之语？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