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身体周围的水滴在刀身上四溅,飞扬洒落。
几米宽的瀑布砸在唐曦身上恍若无物,心中眼中似乎只有游走在手上的刀具。
忽然,脚下动作一滞,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面倒去。
从石墩上跌落下来,掉在河里。
唐曦宛如银鱼,破水而出,随手擦掉脸上的水珠,将头发捋到脑后。
“师傅,怎么样?”
这是唐曦回到落日森林的第4个月,从第三个月起。
钱老就已经开始教导唐曦挥刀,她已经能在瀑布下勉强挥舞出一式。
钱老在一旁看着。
“舞的不错,可惜少了份气势!”
唐曦趴在岸边,看向钱老。
“气势?需要怎么练?”
听着唐曦孩子气的话语,难得钱老正经了一会。
“气势可不是靠练的,是靠这里。”
钱老拍了拍自已的胸口。
“是靠心,往往一个气势就是那个人的体现,你想想看,你是为了什么修炼,是为了什么练刀。”
这个问题倒是把唐曦给问住了。
为了什么修炼呢?好像从觉醒武魂开始,就是注定要修炼的,没有人问过她为什么,就像是拥有武魂就是注定要修炼一样。
为什么练刀呢?也许是喜欢,也许不是。
唐曦只感觉脑子里仿佛是一团浆糊一样,温度不断攀升。
“回神。”
钱老冰凉的手指点在唐曦的额头上,清凉的触感让她的脑袋好受了不少。
唐曦看向钱老,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已的倒影。
一个六七岁的女童。
“你还小,这个问题你以后可以慢慢思考。”
钱老温和的声音传进唐曦的耳朵里,心里的烦闷逐渐被磨平了。
手指离开,仿佛前面正经的不是他一般,钱老灌入口酒。
“今天是你去拿药草的日子吧,快去快去,别打扰到我喝酒。”
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唐曦应了声,从河里起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在草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提着蜜酒从树屋往独孤博住处前去。
“独孤前辈,我来了。”
远远的,酒壶丁零当啷的就响起。
独孤博闪身就来到唐曦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酒壶。
颇为慈爱的看向唐曦。
“今日怎么来的如此之晚。”
唐曦自始至终对独孤博的善意从何而来都不知道。
面对独孤博的慈爱,很是不自然。
“练刀练的晚了些。”
独孤博将唐曦迎了进去,看着唐曦在凳子上坐好。
神情不由的恍惚。
几个月前,伙同唐曦盗取蜜酒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分明当时他感受到钱老已经发现了他。
可,等他把蜜酒托人带给孙女后,又磨蹭了好些日子,也不见钱老找他算账。
甚至之后,全全都是由唐曦来找他,每次也拎着蜜酒。
他自然也懂了,这也是钱老的意思。
想到蜜酒对孙女独孤雁的益处,心下不禁更柔软一几分。
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封信递到唐曦面前。
“这是雁雁托我给你带的信。”
唐曦面上一喜,赶紧接过打开。
入眼的便是,曦儿,亲启,这四个字。
自从进入落日森林后,唐曦几乎就和外面断了来往。
除去,很少来看望自已的唐昊外,几乎见不到独孤博和钱老以外的人。
当,独孤博拿着信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呢。
竟然会有人写信给她,听了独孤博的解释后,原来是独孤博的孙女偶然听了独孤博说了几嘴。
对她产生了好奇,才写了信给她,一来一往的。
两人竟还成为了蛮要好的朋友,不过是没见过面而已。
唐曦看着信中的所记录的事情,时而开心大笑,时而担心的蹙眉。
表情丰富的可以。
惹的一旁的独孤博看的心痒痒,挪着步子,就要偷看信上写的内容。
结果,下一刻就被唐曦给抓包了。
唐曦不赞同的皱紧眉头。
“独孤前辈,偷看别人的信是不好的行为。”
独孤博哪里管得了这些,讪笑着凑到唐曦跟前。
“唐曦,你就说说,雁雁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要不,你给我看看也好啊。”
说着作势就要去抢唐曦手中的信,下一秒就被唐曦定在原地。
“独孤前辈,雁雁可是说了,如果您要强抢的话,就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你了
这一句话仿佛有回音般穿梭在独孤博的脑中,独孤博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凳子上。
打击很重的样子。
唐曦见独孤博这个样子,很是不忍,但,想起独孤雁信上的嘱托。
咬牙,没有说出来,只是安慰着说:
“雁雁只是说你看了才不喜欢你,独孤前辈,您这不是没看嘛。”
话音未落,独孤博立马远离那信纸几米远。
“对,我可没看,唐曦,你可要作证啊,你可要在信里说明白,我可没有偷看啊。”
独孤博一副你如果不写这个,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势,完全就和平时钱老的样子一模一样。
唐曦忍不住扶额,不禁感叹独孤雁信中写的果然没错。
独孤雁在信中这样写道:
曦儿,我最近好像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你不要误会,只是有好感 ,那个男孩子真的好温柔,很体贴...(一大串夸奖的话),你可不要让爷爷看到了,不然,他肯定会杀来学校的。
如果他非要看的话,你就说,看了,我就不喜欢他了。
...
如果,真的不管用,被独孤博看到了,必然会像独孤雁的信中写道的那样。
可惜,这一点也是被独孤雁给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