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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市，中心医院。
叶默走入病房，屋里的中年男女，神色欣喜迎了上来。
“小默，你身体真的完全好了？”
林淑惠，叶默的母亲，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在叶默身上一阵检查。
“他都多大个人，又不是小孩子，身体是不是好了，自已能弄错吗？”
叶伟国身上那带着泥污的工人服装还没脱下来，显然是工作结束，便第一时间赶过来。
望着眼前比自已高半个头的儿子，他脸上笑呵呵的。
“要你管！两个儿子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 林淑惠没好气道。
叶伟国无奈笑笑，对叶默道：
“我不和你妈一般计较，老话说得好，唯小子和女人难养也！”
叶默嘴角抽了抽。
自家老爸就上到小学五年级，却偶尔喜欢说几句古话。
问题是，经常有点错误。
自已小时候受他影响，语文丢过不少分数。
“妈，我真没事了，好得很。刚才还去跑了几公里，感觉身体比之前还要好。”
叶默宽慰林淑惠一句，“正好你们两人过来了，索性也检查下身体。”
叶伟国和林淑惠都是一怔，立马摇头，表示自已身体好得很，不需要检查。
叶默早料到他们会这么回答，便告诉他们，如今出了新的政策，大学生的父母，每年都有一次到医院免费检查和治疗的机会，根本不需要花钱。
“爸，妈，这种机会，不用白不用。干嘛不要？你们说是不是？”
叶伟国和林淑惠属于是那种，没文化而自知的类型。
特别是在叶默今年考上大学之后，很多他们不懂的事情，他们都会寻求叶默的意见。
对于自家大儿子说出来的话，他们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怀疑。
“对对！不用钱，干嘛不要？”
林淑惠立马附和。
说到底，他们两人并非不想检查和治病，纯粹是不想花钱。
听到不用花钱，立马就没有意见。
叶默让他们在病房里等着，自已去挂号。
所谓的大学生父母看病不用花钱，自然是他瞎扯的。
主要是他想了一路，没想出一个靠谱的理由，解释卡里两百五十万从哪来的。
再者，以他对父母的了解，他们就算知道自已有了这笔钱，绝对会让自已留着以后买房找老婆，依旧不会同意把钱用在他们身上！
“让开。大家都让开！”
前方传来焦急的喝声。
医务人员推着辆急救车，朝这边冲来。
一旁跟着名满脸泪痕，30来岁的女人，还有个额头上有道显眼刀疤的中年男人。
叶默侧身站到路旁，对方一伙人快速从他面前经过。
他看到推车上的男人，只觉得汗毛倒竖，一道寒气从脚底窜到脑门。
画面实在恐怖！
男人看起来30多岁，面白如纸，整条左臂连带着半个肩膀都消失不见，鲜血淋漓，不仅能看到骨骼，甚至能看到跳动的心脏。
叶默看过不少画面渗人的外国恐怖电影，但没有任何一个镜头的冲击力，比得上眼前。
走廊其他行人，见到救护推车上男人的模样，都是吓得不轻，有些胆小的直接瘫坐在地上。
“造孽啊！这是被人拿刀给砍了？”
“你当是在拍电影？拿刀砍人，怎么可能把手和肩膀都给砍下来！”
“我知道是谁了！一定是那个午夜杀人魔！”
“午夜杀人魔？对！我看了不少网上的说法，有人说了，那家伙两米多高，力大无穷，根本就是怪物。要是遇到他，绝对没有活路！世道不太平啊。”
“不行，老李，今晚你自已在医院待着，有事就按床头那个按钮。我得回去看着咱儿子，免得他半夜跑出去瞎混！”
……
听着众人的议论，叶默这时想起，最近云海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午夜杀人魔。
午夜杀人魔的来历，网上众说纷纭。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人喜欢在晚上找偏僻的地方，随机对人下手，已经有好几人死在他身上，且死相恐怖。
“可那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为的。倒像是被野兽咬了，硬生生将肩膀和手臂，撕了下来！”
叶默暗自寻思，并没把这件事情往心里去。
华夏十几亿人口，每天千奇百怪的新闻目不暇接，而在医院这种地方待着，每天必然都会看到许多伤者。
他很快就要出院，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已有什么关系。
叶伟国和林淑惠的身体检查很快有了结果。
叶默让父母在外面等一会，他进去询问医生详细情况。
叶伟国是膝盖位置有慢性滑膜炎，按医生的说法，是当初受了伤后，没及时治疗，硬生生给拖出来的。
好在并不难治疗，做个微创手术，后面好好吃药，注意休息，基本就没事了。
看到林淑惠的检查报告，医生表情明显严肃几分。
“脊柱严重畸形，压迫神经。拖的时间太久。微创手术没什么作用了，保守治疗顶多拖延些时间。要是不手术干预，等再过些年，身子骨老了，会导致瘫痪。”
医生说完，见叶默脸色很难看，宽慰道：“放心，手术风险不大。”
叶默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弄清楚具体情况。
他追问这手术有几成把握，失败的话，最严重的后果是怎样的，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在我们这里，八九成把握是有的。最严重的后果，不至于威胁性命，但会导致手脚不便，对生活多少会有些影响。”医生如实相告。
八九成把握！
失败的概率不大。
可问题是，这种关乎自已老妈后半生的事情，叶默根本不愿意赌！
“在这里是八九成把握，意思是，其它医院或许有更大的把握？”
医生倒也坦诚：“云海市的医院，我们这里成功的把握是最大的了。
帝都那边，倒是有些这方面的专家，能有更大把握。不过，便是你有足够的钱，他们却也未必有空。
小伙子，你母亲的情况不能拖，最多半年，必须医治。越是拖延，成功率越低！”
叶默听懂了医生话里的意思。
那些专家，不是有钱就能请他们出手的。
很多时候，人脉要比钱更加重要，而他能有什么人脉？
叶默第一时间，想到自已的那个便宜岳父，他会不会有这方面的人脉？
走出病房，叶默告诉父母，他们的身体都只是小问题。
“爸，你过两天，再来一趟，做个微创手术。医生说了，小问题，没任何风险。
妈，你按时吃药就行，没啥事。医生说初步看问题不大，先保守治疗，没事的。”
走出医院大门，叶默想起什么，好奇看向父亲：“爸，你知道那天，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一个国字脸男人，看着年纪应该要比我小不少，不到四十岁。”
叶伟国回忆那人的长相。
“对了，他额头有一道刀疤，特别显眼。”
国字脸男人，额头有一道显眼刀疤？
叶默想起，先前在医院走廊看到的那男人，难道是他？
林淑惠道：“你爸是操劳过度，脸比年纪大了一轮，那人未必就比你爸年轻。”
“……”
叶伟国无言以对。
他的确显老，才四十出头，却经常被人以为五十多岁。
叶默回过神来，扫了眼父亲苍老的脸庞，心中暗道这一世，一定要让父母活得轻松自在。
“爸，妈，我问你们个问题。”叶默摸了摸鼻子。
林淑惠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从小就这样，一心虚就爱摸鼻子。问吧，什么问题？在学校闯祸了？”
叶伟国拍了拍腰间：“儿子，是不是哪里需要花钱？放心，你爸有钱得很！”
“不是。爸，妈，我是想问，你们能不能接受我未来的老婆，年纪比我大上那么一点？”
“才多少岁，就想找老婆了！”
林淑惠笑骂一句，“放心，你爸妈虽然是农村来的，但不是老封建。比你大个两三岁也不错，大一点，懂得照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