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两家同为云城豪门,论地位,秦家还要高上一些。
女生名叫江舒雨,的确是江家人,还是江澈的亲姐姐。
只不过一个把江澈当成坑蒙拐骗的瘪三,一个失去了十年前的记忆,哪怕对江舒雨有些本能的熟悉,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江舒雨跟秦暮雪私交不错,王叔又是秦家的护院,面对这两人,他自然会下意识相信江舒雨的话。
当即眼神不善的盯着江澈,“小子,是你自已滚,还是我让你滚?”
江澈有些犯难了。
也不知道这江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他们高高在上,瞧他不起。
不管是哪一种,他现下都顾不上了。
他抬起头,直视着王叔,认真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们家小姐,如果你把我赶走,她会很痛苦。”
纯阴之体跟他这山川龙气有一点很相似。
古话说孤阴不长孤阳不生。
人体就是阴阳调和的产物,任意一种失衡,身体就会出问题。
纯阴之体要是不加以引导克制,就很容易拖垮身体,一点轻微的外界刺激,都会发病。
一旦发病,浑身如坠冰窖,痛不欲生。
王叔眼神一变,因为自家小姐现在的确很痛苦。
正想询问,江舒雨抢先开口讥讽,“哟哟,说得好像你跟暮雪的关系有多亲密一样,还把你赶走她会很痛苦?”
“你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她的心上人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你也配啊?”
江澈知道她误会了,正要解释。
这时。
大院里又传出一道略显焦急的呼喊,“王叔!”
“快去请陈老先生!”
江舒雨脸色一变,偏头对王叔说道:“我去请就行,王叔,你看着点这家伙,他肯定没安好心!”
说完就跑了,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江澈一眼。
江澈有些无奈。
看着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已的王叔,江澈看了眼日头,想了想问道:“你们家小姐,是不是时常在正午时分,感到浑身冰寒,痛不欲生?”
王叔听了江舒雨的话,已经先入为主把江澈当成了投机倒把的瘪三,闻言冷笑道:“你打听得倒是还挺清楚。”
江澈无奈道:“你们家小姐体质特殊,正午阳气最重,一旦入体就会跟她的体质产生冲突,如果不及时控制的话,可能会出问题。”
“我恰好会点医术,能治这种症状。”
“你如果放我进去......”
王叔直接摆手打断,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自已不滚,那只好......”
在他出手之前。
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王叔只觉得胸前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惨叫,就直挺挺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正要挣扎起身,才发现手脚全都动弹不了了,体内气息凝滞,像是被水泥堵住了气脉一样。
眼珠子转动,只能看到那少年走向大厅的一点背影。
他满心骇然,眼中急切不已,想要大声预警,却发现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点穴之法!
他惊骇的不是点穴,而是能在瞬间点了自已的穴,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少年,实力远在自已之上!
王叔心里惊骇之余狂吼,放这种危险分子进入秦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死百次都不足以告罪!
江澈走进大厅,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来回踱步,神情焦急,眉头紧锁,满脸愁容。
见到江澈进来,男人浑身一震,豁然抬头问道:“你是谁?”
“陈老先生呢?”
江澈面不改色道:“他还要一会儿才过来,让我先来稳住秦小姐的情况。”
男人脸色大喜,“原来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快快!你跟我来!”
二楼右侧一间闺房内。
床榻前守着个人和十三四岁的少年。
江澈的目光只是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就落在了床榻上。
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艳。
床榻上的女孩非常年轻,长得也非常美。
江澈很少用美来形容一个人,像江舒雨这种,还有眼前的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漂亮。
这种漂亮是囊括很多方面的。
可床榻上的女孩,哪怕脸颊泛白,双眸紧闭,那股子天然去雕饰的美感,依旧不可方物。
漂亮是俗,美是脱俗。
房间里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目光略过他看向中年男人,人蹙眉问道:“争锋,他是?”
秦争锋快速说道:“他是陈老先生的高徒,陈老先生一会儿过来,快让他看看暮雪!”
人闻言也是眼睛一亮,急忙让开了位置。
只有那少年一脸狐疑的看着江澈,嘀咕道:“这么年轻,能是什么高徒?”
秦争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待不住就出去!”
如果是别人,他也觉得儿子这话没错。
医学造诣没法走捷径,但凡是医学界的泰斗,哪个不是浸淫几十年才能功成名就的?
可这少年自称是陈老先生的弟子,那就可以信任!
江澈快步走到床前。
床榻上的女孩似乎也有所感觉,睁开了眸子,那是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眼神中露出七分痛苦和两分渴求。
还有一分释然。
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已这具千疮百孔的身子。
江澈一脸严肃,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是一排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
“秦先生,还有这位少爷,劳烦你们先出去。”
秦争锋怔了怔,有些不解,“为什么?”
之前陈老爷子治病,也没有让他们避讳啊!
江澈说道:“我要用的法子,可能会冒犯到秦小姐,不过你们是她的家人,不出去也行。”
秦争锋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略微古怪。
“嗯~”
这时,床榻上的女孩忽然蹙起眉头,发出了一声痛哼。
接着就浑身颤抖,蜷缩在了一起。
额头上汗珠滚滚,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人心疼得快滴血了,赶紧催促,“小......神医,你快帮帮她!”
秦争锋也来不及多想,拽着自已儿子就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
反正自已妻子还在里面,这小伙子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样子,又是陈老先生的高徒,应该没事。
江澈取出三根银针,吩咐道:“姐姐,帮她脱掉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