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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元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衣衫已被鲜血浸透，伤口在方才的打斗中迸裂。
他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回木屋，跌坐在床榻上。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他苍白的脸色。
陆展元咬牙解开衣衫，取出药瓶，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药粉触及血肉，疼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夜色渐深，虫鸣声此起彼伏。陆展元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呼吸渐渐平稳。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露打湿了窗棂。一个白衣少女蹑手蹑脚地靠近木屋，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陆展元睁开眼睛，嘴角微扬：“小丫头，偷看什么？”
小龙女吓得缩回脑袋，又忍不住探出半个身子：“你、你没事吧？”
“死不了。”陆展元撑起身子，扯动伤口，倒抽一口冷气。
“我看见血了。”小龙女指着地上的血迹。
“小丫头，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可要吃了你。”陆展元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小龙女“啊”地一声跳开，又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转身跑远了。
晨风拂过，带来远处竹林的沙沙声。陆展元望着窗外的朝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陆展元正要起身，小龙女又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扯着他的衣袖：“哥哥，师父把自已关在练功室里，都三天没出来了。”
“你师父为什么要关自已？”陆展元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知道，师父说要闭关练功，谁也不许打扰。”小龙女嘴巴，手指不自觉地往嘴里送。
陆展元握住她的手腕：“小丫头，含手指多不雅观。”
“可是师父说过，雅观的意思就是好看，我的手指很好看啊。”小龙女歪着头，一脸天真。
陆展元语塞，摇摇头站起身：“走，带你去抓野兔。”
“真的吗？”小龙女欢呼雀跃，“哥哥最好了！”
“我不叫哥哥。”
“那你叫什么？”
“陆展元。”
小龙女眨巴着眼睛：“可是哥哥不就是你的名字吗？”
陆展元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山林深处走去：“随你怎么叫吧。”
晨光穿透树梢，在地上洒下斑斑点点。小龙女蹦蹦跳跳地跟在陆展元身后，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陆展元弯腰拨开草丛，一只灰毛野兔蹿了出来，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兔子后腿。
小龙女在旁边拍手欢呼：“哥哥好厉害！”
“嘘，小声点。”陆展元竖起食指，“还有一只。”
小龙女立刻捂住嘴巴，踮着脚尖跟在陆展元身后。
又一只野兔从灌木丛中窜出，陆展元纵身一跃，将其擒获。
“我们烤兔子吃！”小龙女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陆展元找来干柴，架起火堆，将两只兔子串在木枝上烤制。
香气四溢，小龙女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烤兔。
“来，这只小的给你。”陆展元递过去一只。
小龙女撇撇嘴：“我要大的。”说完一把抢过另一只兔子。
“小丫头，要懂得谦让。”陆展元板起脸。
“可是师父说，想要什么就要争取，不争取怎么能得到呢？”小龙女啃着兔腿。
陆展元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而且哥哥你比我大，应该让着我才对。”小龙女眨着眼睛。
陆展元摇头失笑，默默啃起小兔子。
阳光穿透树冠，洒在两人身上，远处传来鸟儿的啁啾。
小龙女捧着烤兔，大快朵颐，香甜的油脂顺着的嘴角缓缓滑落。她吃得不亦乐乎，两颊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慢些吃，别噎着。”陆展元取出手帕，随意擦拭着沾满油渍的指尖，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
“唔…好香啊！”小龙女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又迫不及待地抓起另一根金黄酥脆的兔腿，仿佛方才那一只完全不够似的。
陆展元故作严肃，板起面孔：“再这么贪吃下去，可是会炸开的。”
小龙女闻言，动作顿时一滞。她歪着小脑袋，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困惑：“人也会炸开吗？”乌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当然，吃得太饱就会砰的一声。”陆展元绷着脸，强忍着笑意。
“那、那可不行！”小龙女惊呼一声，连忙向后跳开两步，裙摆在晨风中轻轻飘荡。
“你躲什么？”
“我还想继续吃嘛。”小龙女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要是真的炸开了，碎片会伤到哥哥的。”说完，她又低头专心对付手中的兔腿，丝毫不在意自已方才的话有多么可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那张稚嫩的小脸愈发灵动可人。
陆展元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他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玩笑话。
“哥哥快躲远点，我马上就要吃完了！”小龙女一边啃着兔腿，一边急切地挥手示意。她的小脸上沾着点点油光，配上那认真的表情，显得格外可爱。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展元正要解释，却被小龙女打断。
“嘘！”小龙女竖起沾着油渍的食指抵在唇边，一脸郑重其事，“别说话，让我安静地吃完最后一口。”她的眼睛紧盯着手中的兔肉，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陆展元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小丫头那认真的模样，竟真的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身影被晨光拉得很长，投射在布满露珠的草地上。
“这样就安全了。”小龙女满意地点点头，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中的美食，两腮鼓鼓的，像极了贪吃的小松鼠。
微风拂过竹林，树叶沙沙作响。金色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两人周围织就出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温馨的早晨平添几分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