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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的胸腔剧烈起伏。
他握紧了拳头。
骨节咔咔作响。
陆展元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夜风更大了。
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着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那是从树下那些尸体上传来的。
黄药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感觉自已的血液在沸腾。
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窜起。
烧灼着他的理智。
黄药师突然仰天大笑。
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震落了树上的积雪。
“好小子！”
他指着陆展元。
“你说的没错！”
笑声戛然而止。
黄药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但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梅超风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没有说话。
但她的脸色却比黄药师还要难看。
她无法忍受任何人对师父不敬。
哪怕这个人是陆展元。
梅超风的手指微微弯曲。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一丝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她动了。
身影一闪。
便从树上消失了。
梅超风动了。
她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
从树上扑了下来。
双手成爪。
直取陆展元的咽喉。
她心中的怒火。
早已燃烧成一片火海。
她要杀了陆展元。
为师父报仇。
也为自已洗刷耻辱。
陆展元的眼神一凛。
他手中的重剑。
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
剑光一闪。
一道凌厉的剑气。
直刺梅超风的心口。
剑气如虹。
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威势。
梅超风心中一惊。
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连忙侧身闪避。
但还是晚了一步。
剑气擦着她的肩膀而过。
带起一片血花。
梅超风闷哼一声。
身体踉跄了一下。
陆展元的剑。
再次袭来。
梅超风挥舞着双爪。
奋力抵挡。
但陆展元的剑法。
实在是太快了。
太强了。
她根本无法招架。
每一次碰撞。
都让她感到一阵剧痛。
她的双臂。
已经麻木了。
她的虎口。
也已经裂开了。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
滴落在地上。
梅超风的心中。
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
自已不是陆展元的对手。
她今天。
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剑尖逼近梅超风咽喉。
死亡的气息将她笼罩。
一颗石子破空而来。
击打在陆展元的剑身。
铮！
金铁交鸣。
陆展元手腕一转。
剑身轻颤。
石子碎裂。
化为齑粉。
陆展元目光如电。
扫视四周。
夜色深沉。
不见人影。
梅超风踉跄后退。
捂着肩膀。
鲜血滴落。
染红了衣衫。
黄药师站在梅超风身前。
脸色铁青。
“够了。”
黄药师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怒意。
陆展元收回重剑。
剑尖指地。
“东邪这是何意？”
陆展元的声音平静。
听不出喜怒。
“你下手太狠了。”
黄药师盯着陆展元。
目光冰冷。
陆展元轻笑一声。
“手下留情？”
“对敌人？”
黄药师握紧拳头。
青筋暴起。
“她不过是我的弟子。”
“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陆展元耸耸肩。
“咄咄逼人？”
“东邪莫不是忘了。”
“是谁先动的手？”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今日之事。”
“就此作罢。”
陆展元冷笑一声。
“东邪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
“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黄药师脸色一变。
“你待如何？”
陆展元将重剑扛在肩上。
“今日之事。”
“我记下了。”
他转身离去。
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黄药师看着陆展元离去的方向。
脸色阴沉。
梅超风咳嗽一声。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师父……”
黄药师扶住梅超风。
“你没事吧？”
梅超风摇摇头。
“弟子无碍。”
黄药师叹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
“是为师的错。”
夜风呼啸。
树叶沙沙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黄药师扶着梅超风。
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卷起落叶。
带着一丝血腥味。
黄药师扶着梅超风。
缓慢地向远方走去。
陆展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东邪就这么走了？”
“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黄药师停下脚步。
转过身。
“你还想如何？”
陆展元扛着重剑。
一步步走近。
“我说了。”
“今日之事。”
“我记下了。”
黄药师握紧拳头。
指关节泛白。
“你想报复？”
陆展元冷笑。
“报复？”
“我只是想讨个说法。”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
“你想怎样？”
陆展元将重剑顿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
“与我一战。”
黄药师眯起眼睛。
“你确定？”
陆展元扬起下巴。
“有何不敢？”
黄药师松开梅超风。
“好。”
“我便与你一战。”
梅超风拉住黄药师的衣袖。
“师父……”
黄药师轻轻拍了拍梅超风的手。
“无妨。”
陆展元跃起。
与黄药师平齐。
重剑挥舞。
剑风呼啸。
黄药师身形一闪。
躲开陆展元的攻击。
衣袂飘飘。
宛如谪仙。
陆展元再次挥剑。
剑气纵横。
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黄药师足尖轻点。
身体腾空而起。
躲过剑气。
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陆展元紧追不舍。
重剑劈砍。
树干断裂。
木屑飞溅。
黄药师从树上跃下。
落到陆展元身后。
拂尘一甩。
缠住陆展元的重剑。
陆展元用力拉扯。
重剑纹丝不动。
黄药师冷笑。
“你的剑。”
“太慢了。”
陆展元松开重剑。
后退一步。
“好。”
“我便不用剑。”
他双拳紧握。
拳头上隐隐泛起青光。
黄药师收起拂尘。
“来吧。”
陆展元双腿一蹬。
高高跃起。
重剑挟裹着风声。
劈向黄药师头顶的松枝。
咔嚓一声。
碗口粗的松枝应声而断。
陆展元借力。
身体再次拔高数丈。
重剑去势不减。
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斩向黄药师。
黄药师眉头紧锁。
陆展元的攻势如狂风暴雨。
连绵不绝。
他意识到这样下去。
自已迟早会露出破绽。
必须改变策略。
他虚晃一招。
向后急退。
拉开与陆展元的距离。
同时。
右手探入怀中。
取出一支玉箫。
黄药师握紧玉箫。
指关节微微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
玉箫横在胸前。
箫身莹白如玉。
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陆展元落地。
看着黄药师手中的玉箫。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怎么？”
“东邪打算用箫声杀我？”
黄药师没有理会陆展元的嘲讽。
他双眼紧盯着陆展元。
全身肌肉紧绷。
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陆展元活动了一下手腕。
发出噼啪的脆响。
“来吧。”
“让我见识见识东邪的箫法。”
黄药师不再犹豫。
他身形一闪。
化作一道残影。
冲向陆展元。
玉箫不再是乐器。
而是致命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