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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很静。
只有风声穿过破洞的窗棂。
陆展元盘膝而坐。
调匀气息。
他比黄药师恢复得更快。
内力在体内游走。
像一条苏醒的巨蟒。
他睁开眼。
看向对面的黄药师。
心中升起一股战意。
和高手过招的渴望。
他握了握拳。
指节发出脆响。
破庙外。
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由远及近。
陆展元竖起耳朵。
屏住呼吸。
他起身。
猫着腰。
来到门缝边。
向外望去。
一群人影。
在夜色中晃动。
借着月光。
陆展元看清了来人。
欧阳克。
他身后跟着几个驱蛇人。
手中拿着竹笛。
笛声尖锐刺耳。
令人毛骨悚然。
地面蠕动。
无数条毒蛇。
吐着信子。
向破庙靠近。
陆展元心中一凛。
明白了黄药师的用意。
他是在保护梅超风。
欧阳克的声音从庙外传来。
“梅超风，你还不出来！”
庙里，黄药师猛地睁开眼睛。
他转头看向陆展元。
陆展元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黄药师咳嗽了两声。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站起身来。
走到庙门口。
欧阳克站在庙外。
身后跟着一群驱蛇人。
驱蛇人手中拿着竹笛。
笛声尖锐刺耳。
地面蠕动。
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
向破庙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黄药师冷哼一声。
“欧阳克，你又来干什么？”
欧阳克笑了笑。
“黄老邪，明人不说暗话。”
“把《九阴真经》交出来。”
黄药师脸色一沉。
“《九阴真经》不在我这里。”
欧阳克不信。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挥了挥手。
驱蛇人吹响竹笛。
毒蛇更加疯狂地涌向破庙。
黄药师脸色阴沉。
他没想到欧阳克竟然如此卑鄙。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庙内，陆展元看着这一幕。
他握紧了拳头。
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
他讨厌蛇。
更讨厌欧阳克这种卑鄙小人。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
他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些毒蛇。
他双掌齐出。
一道道掌风呼啸而出。
毒蛇纷纷被击飞。
落在地上，扭曲挣扎。
欧阳克脸色微变。
他没想到黄药师身受重伤。
还能有如此强大的掌力。
他后退几步。
躲开黄药师的攻击。
驱蛇人继续吹奏竹笛。
更多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涌来。
黄药师脸色苍白。
他的内力已经快要耗尽了。
陆展元再也忍不住了。
他冲出破庙。
一拳打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驱蛇人。
驱蛇人惨叫一声。
倒在地上。
竹笛掉落在地。
笛声戛然而止。
毒蛇失去了控制。
四处乱窜。
欧阳克脸色大变。
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突然出手。
陆展元没有理会欧阳克。
他继续攻击其他驱蛇人。
驱蛇人纷纷倒地。
毒蛇失去了控制。
四处逃窜。
欧阳克见势不妙。
转身就跑。
陆展元没有追赶。
他走到黄药师面前。
“前辈，你没事吧？”
黄药师摇了摇头。
“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
陆展元笑了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欧阳克衣衫沾染了尘土，狼狈不堪。
他回头望了一眼破庙。
陆展元的身影，如同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他的脑海里。
欧阳克咬牙切齿。
这小子坏我好事。
他阴鸷地盯着破庙的方向。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欧阳克带着残余的驱蛇人，仓皇逃窜。
破庙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蛇腥味。
黄药师盘腿而坐。
他脸色苍白，气息紊乱。
陆展元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黄药师。
黄药师调息片刻，睁开双眼。
他看向陆展元。
“这次多亏了你。”
陆展元摇摇头。
“举手之劳。”
黄药师的目光落在庙内。
梅超风依旧站在那里。
她手中的银鞭，滴着鲜血。
两名女姬的尸体，倒在她的脚下。
梅超风一言不发。
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黄药师叹了口气。
“超风，你何苦如此？”
梅超风没有回答。
她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银鞭。
鞭身上的倒刺，闪烁着寒光。
黄药师知道，梅超风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他站起身来。
走到梅超风面前。
“跟我走吧。”
梅超风抬起头。
她看着黄药师。
眼神复杂。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师父，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梅超风了。”
黄药师摇摇头。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徒弟。”
梅超风的眼眶红了。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哽咽着。
“师父……”
黄药师伸出手。
轻轻地拍了拍梅超风的肩膀。
“走吧。”
梅超风跟着黄药师，走出了破庙。
陆展元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夜风吹过。
破庙里，只剩下两具冰冷的尸体。
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箫声呜咽。
如泣如诉。
欧阳克捂住耳朵。
身体摇晃。
蛇群也躁动不安。
纷纷吐信。
发出嘶嘶的声音。
陆展元心脏狂跳。
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
在牵引着他的灵魂。
黄药师的身影在夜色中飘忽不定。
箫声越来越急促。
欧阳克痛苦地呻吟。
他感觉自已的头快要炸裂。
蛇群也更加疯狂。
它们互相撕咬。
场面一片混乱。
陆展元屏住呼吸。
他努力保持清醒。
箫声仿佛一把利刃。
刺穿他的耳膜。
直达他的内心深处。
他感到恐惧。
却又被这诡异的箫声吸引。
无法自拔。
黄药师的洞箫吹奏。
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
扰乱心智。
欧阳克再也支撑不住。
他倒在地上。
口吐白沫。
蛇群也逐渐安静下来。
它们蜷缩在地上。
一动不动。
箫声渐渐平息。
黄药师的身影也逐渐清晰。
他站在破庙的屋顶上。
衣袂飘飘。
如同谪仙。
陆展元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已的身体。
重新获得了控制。
他抬头望向黄药师。
心中充满了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