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乔悦翻出她和宋司源的结婚证。
当初宋司源说,分开一段时间,如果还是决定离婚,就答应她。
如今分开快半年,她想的很清楚。
不要继续。
快刀斩乱麻。
否则有这张证牵着,会让她下意识的更多关注宋司源。
没有证,或许她也会关注。
但有一张证连着,总有些不一样。
她没有第二天就联系宋司源离婚。
她怕宋司源多想。
怕他以为,自已因为他不答应吃饭的事情,拿离婚的事情来搏取他的关注。
乔悦耐心的等了一个月,才再次给宋司源发短信。
【宋司源,找个时间,我们去离婚吧。】
消息石沉大海。
耐心等了一周,依旧没有回信。
恋爱的时候,她给宋司源发消息,从来没有被遗漏过,顶多迟些时候回。
宋司源一定是看见了,只不过不想回。
她拨打宋司源电话。
不接。
反复打,反复不接。
若非自已给他发微信没见红色感叹号,她怀疑这厮是不是把自已的电话号码拉黑了。
乔悦拨打江年电话。
“乔小姐。”
“宋司源有空吗?”
“宋总在开会。”
“他什么时候有空?”
“宋总最近非常忙,经常加班到深夜,怕是很难有空。”
乔悦沉默。
俄顷,问:“这是他让你这样说的?”
江年讪笑:“乔小姐,宋总真的很忙。”
“那他的行程……”
“抱歉,他的行程我不能透露给您。”
乔悦:“……”
“所以我是如何也约不到他了是吗?”
“您的意思我会转达给宋总。”
乔悦有些恼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先给他发短信,直接去逮人,拉着去离婚。
滴!
她狠狠挂掉电话。
深吸好几口气,才感觉脑中的嗡嗡声渐消。
回到工位,乔悦全神贯注,加速处理今天的工作。
晚上十一点,乔悦没有开车回家,直接将车开回到锦绣豪庭。
抵达别墅时,快十一点半,别墅静悄悄,漆黑一片。
只有主卧的灯还亮着。
乔悦冷笑一声,将车停好,开门上楼,站在卧室门口,转动门把手。
门刚打开。
随着亮灯泄露出来的,还有呛人的酒气与烟味儿。
“咳咳——”
这是喝了多少酒?!
乔悦刚迈进房门的脚迅速撤出来,忍不住骂了声:
“宋司源,你把家里当迪厅了是不?!”
说着话,掩鼻往房里看去。
云雾缭绕中,她看到男人穿着西裤衬衣,歪靠在沙发上。
起码二十个空酒瓶,乱糟糟堆在沙发脚,桌上的烟头在烟灰缸中堆得冒尖!
一下班就回家喝酒抽烟。
这是哪门子的加班?
乔悦恨得牙痒痒。
不过,看到男人如今的模样,她又有些鼻头发酸。
他双眼紧闭,面颊酡红,平日一丝不苟的短发,这会子凌乱的落下几缕。
虽依旧帅气,但着实显出了颓气。
这样的他,较平时的锋利大相径庭,竟有了丝脆弱。
乔悦站在门口,有些怔然。
“少爷这个样子,已经连续一周了。”刘姨心疼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乔悦回神。
一周。
一周。
一周前,正好是她发离婚短信的日子。
乔悦心头一颤。
迈步而入,说:“刘姨,你去煮一碗醒酒汤上来。”
“没有用的,他不会喝的。”
“我喂他试试。”
这个样子,白天上班怕是要头疼。
说着话,她已经走到沙发旁。
床上的男人似觉得他们吵,忽然冷斥了声:“闭嘴。”
说着话,微微睁眼。
目光迷离,显然醉得很。
乔悦和刘姨没有再吱声。
站在沙发旁,与男人似无焦距的眼对视片刻,乔悦有些受不了这屋内的烟酒味儿,转身往外走。
主要是看他这颓然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刚转身,手腕忽然被扯住。
乔悦吓一跳,还未做出反应,人就被扯入宋司源怀中。
“悦悦。”
天旋地转,人被压在男人身下。
刘姨见状,赶忙退出去,迅速带上门。
醒酒汤,嗯,迟点送应该也不打紧。
屋内。
乔悦推宋司源:“你让一下。”
男人身形如山,稳稳罩住她,脖子埋在她颈项中:“悦悦,在我梦里,你得乖一点。”
乔悦:???
“你清醒点,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别想骗我,若是现实,这里烟味儿这么大,你怎么可能还进来?”
“我要知道里边这光景,我打死……呜呜呜……”
乔悦挣扎。
她是来谈离婚事宜的,不是来和好的。
然而身上的男人力气大,她完全推不开。
男人的大手更是熟练的探入她衣服下摆。
乔悦使劲儿拧宋司源身上的。
这厮仿似个机器人,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吻如狂风暴雨,越来越狠。
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乔悦鼻头发酸,狠狠咬宋司源。
后者倒吸口凉气,终于放开他。
直到这时,宋司源眼神才恢复几分清明。
听到身下人的嘤嘤哭泣,他脑子一个激灵。
赶忙放松些力道,却依旧抱着女孩儿。
他太想念她了,舍不得。
怕永远都没有再抱她的机会。
他抖了抖嘴唇,说:“悦悦,对不起,我意识混沌,以为在梦里。”
他声音嘶哑,面色歉疚,语气诚恳。
乔悦别开脸,说:“你先起来。”
宋司源有些不舍。
想到她一直纠结的“尊重”……宋司源终是没敢在强迫她,乖乖起身。
一坐起身,看到桌面上的烟灰缸。
他赶忙倒进垃圾桶,打开落地窗和房门。
冷空气席卷入内,迅速卷走大片烟味儿。
却依旧残留着些。
或许是多日来,附着在沙发、窗帘,被褥上的烟气。
依旧有些味道,乔悦不喜欢,但好受许多。
她坐起身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坐在沙发另一头,与宋司源隔的最远。
宋司源嘴唇这会子一抽一抽的疼,脑子愈发清醒。
看到女孩儿委屈低头整理衣服,避他如蛇蝎的样子,宋司源心内懊恼。
面上却无甚波澜。
沉默许久,他艰难开口:
“你真的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