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源:“……”
他再次看向后视镜。
女孩儿脸蛋白皙圆润,软萌可爱。
此时神色懊恼,似乎对没有发信息给自已,非常的抱歉。
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宋司源动了动嘴唇,没揭穿她,问:
“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怕别人看到我上你的车。”
“为什么?”
“公司有人嘴碎,说我被包养了。”乔悦说,
“我之前一直坐的是宾利,现在又坐迈巴赫,估计他们要传我被两个不同的男人包养呢。”
顿了顿,继续道:“我觉得,被一个男人包养的名声,比被两个男人包养的名声,更好听些,你觉得呢?宋总。”
宋司源挪开视线,没再看笑容得体的乔悦。
如果他们的关系能公开,不会有人这样诋毁,揣测乔悦。
这是宋司源的锅。
他知道。
即便那些同事知道,这些车属于同一人,知道是宋宋司源的。
那些人也同样会说,乔悦是他包养的众多情人之一。
不能公布领证的消息,不能公开撇清与周晴的关系,承认乔悦的身份,乔悦永远都是一个小情人。
乔悦如今是这样的处境,昭示了,宋司源的无能。
如果他足够强,根本就不用惧怕宋老爷子和宋母动他的女人。
他脸色不太好。
其实,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但乔悦和他那样亲密过,却是能一眼看出,他不开心。
宋司源不开心,乔悦就高兴。
她就是故意恶心宋司源。
在后视镜里暗暗欣赏了一会子,她继续道:
“对了,我手上这个项目有点棘手,最近我可能都要加班,估计会忙到很晚。”
“你最近不用特意提早下班陪我。”
正好红灯,车子缓缓停下。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暗暗用力,宋司源再次抬眼看后视镜。
女孩儿目光诚恳,一副替他关心,认真报备行程的乖巧模样。
一样的软萌。
却是戴上了面具。
对他,甚至比不上对保安亭的路人来的真心。
不,看他神色不好,她甚至在幸灾乐祸。
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乔悦了解他,熟悉他,如今这些,成为了她对付他的武器。
扎的他心口酸涩难忍。
宋司源闭了闭眼。
被迫绑在自已身边,乔悦一定会让他不痛快。
早有预料的。
红灯过去,变成绿灯。
宋司源缓缓吐出心口的郁气,淡淡应了一声,启动车子。
乔悦果然守信用,第二天真的加起了班。
张叔出门时,快晚上十点。
宋司源立在二楼阳台,拿浴巾擦拭着半干的头发,默默看着汽车远去。
秋意浓,冷风席卷。
他穿着不厚的睡衣,在漆黑萧瑟的秋风中,高大的身子显的有些单薄。
知道乔悦不想面对自已,宋司源没有等,回卧房睡了。
翌日清晨六点,他准时起床。
身旁冰凉一片。
宋司源瞬间清醒,没有像平时一样换运动衣去健身。
楼下,刘姨在做早餐。
他快步行至厨房,问:“悦悦呢?她昨晚没回来?”
刘姨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门。
发现她家少爷头发凌乱,眉头紧紧皱着。
照顾宋司源二十年,刘姨从来没有见过宋司源这般不修边幅过。
即便是小时候,七八岁的年纪,只要一出房门,必定穿戴整齐。
不可能会出现如今这样,头顶呆毛的可爱模样。
偏偏他还不自知,严肃着一张脸,违和又搞笑。
刘姨压下心中的笑意,肃着脸回答说:“乔小姐在三楼客房睡了。”
宋司源眉头一皱。
“她说回来的太晚了,您工作忙,累,她不忍心扰醒你,所以就去客房睡。”刘姨解释道,迟疑片刻,违心的说,
“乔小姐这是关心您呢。”
这话,刘姨自已也不信。
说完就心虚的埋头搅动青菜瘦肉粥。
芥菜降火,给少爷食用正好。
宋司源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直奔三楼。
乔悦睡在三楼的客房,距离主卧最远的一间。
他的女孩儿,胆子很小,不喜欢黑暗,僻静的地方。
用她的话说,感觉哪里随时就要冒出个阿飘。
如今,她为了躲避自已,连这个都能克服。
宋司源简直要被她气笑,下颚绷的愈紧。
轻轻推开房门,卧室内亮着暖黄柔和的夜灯。
暖气足,乔悦睡的小脸红扑扑。
可爱软萌,叫人看了就想上手捏一捏。
宋司源立在床边,默默看着,没有乱碰她。
看似这么软和无害的女孩儿,膈应起他来,毫不手软。
刀刀戳在他的要害。
凝视女孩儿好一会子,宋司源离开客房,轻轻关上房门,去换衣服准备跑步。
今天是周五,接下来周末两天。
乔悦就是再想避着他,也不可能完全避开吧。
宋司源暗暗思忖,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周末愉快时光。
因着这点,他沉郁了两天的心,莫名的散掉不少。
然而,这份好心情,只维持到中午十二点,戛然而止。
“下午我和妍妍一起吃晚饭。”
“你买的新衣服,我都不喜欢,这个周末我去购置些新衣,让妍妍给我参考参考……这两天我就不回家啦。”
“刷你的卡哦。”
刚结束会议,宋司源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这几条消息。
他死死盯着“周末不回家”这几个字,面色阴沉。
这会子十二点,要去吃午饭。
江年收拾好会议桌上的资料,等着老板发话,让他去吃午饭。
不想他家老板,死死捏着手机,手指泛白。
那架势,看着似乎想吃了这台手机。
江年心内叹气。
看来,今天下午,自已,不,秘书办的所有人,都要夹着尾巴做事了!
这肯定跟乔小姐有关。
想到她的作妖能力,江年默默为接下来,自已要陷在水深火热中,而默哀。
希望老板给力点,早点把这祖宗哄好吧!
江年的祈祷,注定是奢望。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都笼罩在宋司源的沉沉气压下,叫苦不迭。
刘姨也同样苦着脸。
张叔的压力比他们还大。
无它。
乔悦每天早出晚归,周末住徐妍妍家,完全避开与宋司源的碰面。
那些人只知道宋司源心情不好,却没有看到,乔悦这些天,过得有多欢乐。
每每看到乔悦跟保安亭大叔谈笑风生,跟电话中的人聊天手舞足蹈的模样,他就想到宋司源越来越黑的脸。
张叔为他俩都捏着一把汗。
他怕宋司源发现,乔小姐躲开他如此快乐,会气炸肺管子。
又怕乔小姐被发现后,可能会遭殃,例如,再次被限制人身自由什么的。
届时这祖宗心情一不好,定然会闹更大的幺蛾子。
苦的,只会是他们这些跟在身边做事的人。
现下,只有乔悦快乐的世界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