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差一点就死了。
若非关键时刻,魔种停止躁动,他的神智得以恢复清明,恐怕就要坠下悬崖摔成肉饼了!
即便重新掌控肉身,若无凌空转向的绝技,也很难幸免。
腾身跃起全力向前猛扑时,忽然凌空向左(右)折转,实在大违常理。非轻功绝妙的高人不可办到!
杨过虽然会使白驼山庄的瞬息千里,但他丹田中没有内力,在地上闪展腾挪还成,要他凌空转弯,实在太为难了。
幸好他还会飞!
杨过既没长翅膀,也不会变身,更不会驾云御风的神通法术。
但他有玄魔罡气!
玄魔罡气,变幻如意,受他心神操纵,可外放一尺。
杨过心念微动,九条筷子粗、半尺长的玄魔罡气,便凝成两朵淡金色的九品莲台,托着他的双足御空而行。
玄魔罡气既可以无形无相,融入虚空,让神佛都难以察觉。
又能演化世间万象,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紫气华盖等异象,都能随心变幻。
为震慑黄蓉,杨过特意将玄魔罡气化作金色莲台。
因此,黄蓉触目所见便是杨过脚踏九品金莲,凭虚漫步,在日光映照下满身金辉,仿若神人降世!
“你,你......”
以黄蓉的能言善辩,此时也是如堕梦中,不知所言。
“弟子无礼冒犯,惭愧无地。”
杨过平安落地后,拱手行礼道:“惊扰了师父,还请恕罪。”
“哼,你还有脸让我恕罪?”
黄蓉俏脸上布满寒霜,森然道:“你狼子野心,竟欲亵渎为师,简直禽兽不如!”
“杨过,靖哥看错了你!我也看错了你!”
黄蓉脸色铁青,冷冷道:“本以为你与杨康有所不同,没想到竟是一路货色。老鼠生子打地洞,乌龟原是王八种,果然不错!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
“师父言重了!”
杨过目光微寒,沉声道:“弟子虽然有错在先,但您说话也不该如此伤人!”
“骂你几句就受不了?!”
黄蓉目绽寒光,杀气腾腾的道:“我恨不得一掌毙了你!”
“我知道。”
杨过也不动怒,淡然道:“弟子虽然不才,却也会察言观色。您的杀气溢于言表,三岁小孩都能看出,弟子岂能不知?”
“哼。”
黄蓉冷笑道:“你冲师犯上,图谋不轨,难道不该杀么?”
杨过脸颊抽了抽。
冲师?
我根本就没冲到好吧?
杨过当然知道,黄蓉说的冲师,乃是冲撞之意。但落在他这见多识广的老司机耳中,就有些变味了。
“师父,您能否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别叫我师父!”
黄蓉怒道:“我没有你这等忤逆的弟子!”
“好吧。”
杨过从善如流,说道:“郭伯母,您能冷静的听我讲几句吗?”
“我倒想听听,你要如何狡辩?”
黄蓉负手而立,神色极冷。
千娇百媚的绝人,此时竟似冰雪女神一般。
“郭伯母,您是知道我的。”
杨过坦然道:“小侄天赋异禀,神力惊人,气血极盛,桃花岛上何人不知?”
“那又怎样?”
黄蓉略有不解。
杨过肃然道:“圣人说‘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这些圣贤之言,也是您教我的。”
......
黄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登时大怒!
“你是说,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自讨苦吃了?!”
黄蓉气得呼吸急促,胸膛高低起伏,波涛滚滚。
杨过认真的道:“郭伯母,请勿动怒,小侄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好,好!”
黄蓉咬牙道:“不愧是杨康的儿子,一般的花言巧语,巧舌如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强词夺理、颠倒是非!”
“多谢郭伯母夸张,小侄愧不敢当。”
无论黄蓉如何冷嘲热讽,讥刺责骂,杨过都不为所动。
“小侄无意与您争吵,只想就事论事,将此事分说清楚。”
杨过平静的道:“伯母明知我身体雄壮,气血未定,衣裙却如此,小侄一时热血上头,并非事出无因。”
“哈。”
黄蓉哂笑道:“你倒是会找借口。我如此穿着,有何不妥?”
杨过和武家兄弟上岛时正是初春,半年过去,如今已是八月末,天气酷热难当。
即便如此,她也从未穿过太轻薄的衣裙,包裹得严严实实。
“伯母的衣裙,既不暴露,也不透明,甚为得体。”
杨过叹道:“可惜,就是太贴身了。”
“您不是男人,不知道少年就像一堆干柴,最受不得这般诱惑。”
杨过诚实的道:“人说小伙睡凉炕,全靠火力旺。似您这等体态婀娜,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小侄的气血,比普通少年强盛百倍。您如此美丽,传授奇门步法时,身躯剧烈颤动,我虽无冒犯之心,却难免热血沸腾,控制不了身体反应。”
黄蓉目瞪口呆。
她从未听过如此大胆露骨的言论。
她是丐帮帮主,大侠郭靖的妻子,从未有人敢当面对她的身材评头论足!
偏偏杨过还如此认真,如此严肃,如此淡然。
就如以前两人相谈甚欢,讨论圣贤经义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