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两个行李箱的东西,如同一个旅行者似得,就连周姨也并不知道她这是要搬走。
临走前,应棠主动对她拥抱,低声的道:“周姨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周姨没有多想,只是和蔼的笑道:“傻姑娘,那是因为你对我也很好。”
周姨只当她是要去出差,还不忘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为了不让周姨伤心,她也没有说实话,拉着行李箱就上了顾欢的车。
车子离开七号名邸的同时,一直待在楼上客房的沈舒雅也拨通了陈彧的电话:“陈秘书,我有事要跟薄总汇报。”
薄盛给她下了命令,有天大的事情也直接打给陈彧,她自然是不敢不从。
陈彧问:“什么事?”
“和夫人有关的。”沈舒雅屏住呼吸,情绪略显紧张说道。
陈彧淡淡的道:“稍等!”
随后便听见轻快的脚步,然后响起的是陈彧汇报的声音。
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跟着传来:“说!”
简单、直接、明确。
沈舒雅纵使已经非常清楚薄总裁的脾气,但还是不免心一惊有被震慑到。
她低声道:“薄总,夫人搬走了,她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我刚刚去了一趟主卧,发现.......”
“谁允许你进去的?”薄盛嗓音冷冽的质问,言语间透露着极其不悦的寒意。
沈舒雅睁大双眼瞬间怔住了,一张小脸泛着苍白,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是继续说下去还是先解释他的质问?
不等她想明白,通话已经被直接掐断了。
沈舒雅顿了下,随后用短信的方式问陈彧:“陈秘书,可以帮我问问薄总,我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搬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彻底感受到了薄盛的冷漠,只有应棠在场他才会跟变了个人,可若是应棠不在,他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多余的眼神。
因为心知肚明是如何搬来七号名邸,如今才更要问清楚。
陈彧只回了两个字,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直接回客房开始收拾行李。
.......
薄氏总裁办公室里。
陈彧将手里的纸条奉上:“薄总,这是夫人租房的地址,在应家工厂附近。”
薄盛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俯瞰写字楼下渺小的人和车。
他脸色阴沉,双眸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手里捏着一份被他攥得皱皱巴巴的报告,足以感受到他心底的愠怒。
这份报告是陈彧从医院拿回来的,除了这份报告还有应棠一个人走进手术室以及从手术室被推进病房的视频。
从拿回来那天到现在他看了好几遍,每看一次心底的怒火只增不减。
医生的报告里清楚的写明她大出血时是自己签字手术,可同样也写明孩子很健康是她主动提出要拿掉的。
所以这很难不让薄盛认为她是为了撇清关系所以不要孩子,甚至宁愿承担这种手术带来的风险。
这个女人的心竟然可以狠到这个地步!
面对陈彧的话,他一言未发,只是微眯起眸,一张英俊的轮廓也是愈发的冷冽。
过了大概五分钟,陈彧觉得他很有可能会站到天荒地老,只好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薄总......我觉得夫人一开始提离婚应该是因为您拒绝去医院签手术同意书导致......如果您不想离婚的话......不如就跟夫人道个歉。”
薄盛猛然转过身,背光而逆,嗓音冷沉质问:“敢情是我的错?”
是她拿掉孩子在先,这笔账他还没找她算呢!
他冷哼一声,心底漫出层层的冷笑,浑身都散发着沁人的寒意,他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想离?”
陈彧不敢出声,只能在心底默默然,他两只眼睛都能看出薄总好像并不是很想离婚,不然为什么离婚协议到现在还没签?
但为了饭碗,这些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
......
应棠已经正式在新的住处安顿下来了,虽然与七号名邸不可比较,但她会感觉到轻松愉悦。
顾欢和叮叮一起为她暖屋,因为三人都不会做菜,就点了外卖到家里吃。
虽然是吃外卖,可简简单单,却非常的温暖。
只是薄盛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这不免让她心里感到忐忑,离婚这件事还是不要拖太久。
这天下午,她忙完工厂的事情后就联系陈彧询问了薄盛的行程安排,得知他晚上八点左右才会回公寓,她七点就开车到公寓楼下等着了。
结婚三年,薄盛不住在七号名邸,都是住在这套距离薄氏集团很近的高档公寓,虽说是套公寓,可却在最繁华地段,价格是其他城市一套别墅的钱了。
应棠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临近八点半却也还没见薄盛的车子回来。
时间不算早了,她微抿着唇,短暂犹豫了下,然后直接拨通了薄盛的手机。
嘟声后很快便被接起,男人淡淡的声音响起:“有事?”
她微微一顿,立刻道:“阿盛.....你什么时候回公寓?我在公寓楼下,方便聊两句吗?”
隔着手机,男人短暂顿了顿,然后道:“上来。”
通话随即被掐断了。
应棠也是立刻下车乘电梯到达薄盛居住的楼层,这里是一梯一户,对住户的个人隐私保护极好。
她走到门口,门微微掩着一推开了,她低声开口:“我进来了!”
她抬脚走进去,里面一片昏暗,有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一路从玄关处走到客厅,都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她再次开口:“阿盛.....”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他个人的私人领域,目光环绕了一圈,简洁干净的风格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清隽冷冽。
她转了个身,看见正前方的卧室开着灯,里面的光洒了出来。
她走过去,在门口叫了一声阿盛,回应她的却是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
应棠下意识皱起眉,刚刚讲电话不还没洗澡么?怎么知道她要上来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就去洗澡了?
她紧抿着唇,心情难免会有些左右摇摆,但来都来了,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走到外面的客厅坐下等。
近十分钟左右,男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从卧室走出来,那张英俊的脸还带着水珠,浑身就只是围了条浴巾,分布均匀的肌肉毫无遮挡的露在空气中。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视着,应棠也瞬间坐直身,撇开视线不敢继续多看,微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