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这狸猫换太子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只是赵承兴的名声塑造得太好了,人人都为他暗道可惜,依照他的才华才是做太子的最好人选。
我早有预料,任由流言传播。
民间百姓不知实情,一旦将他捧得太过,日后若是出了一点岔子,必定会遭到反噬。
宫内小太监们正在将赵承兴的东西收拾出来。
他站在一旁,冷冷盯着从东宫内搬出来的东西。
我笑着走上前道:“皇兄,你是不是不大舒服?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四处只有几个下人,赵承兴也没什么忌惮,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皇兄?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子了?孤告诉你,有些名号不是命薄之人能受得起的。”
见他不装了,我也直接反驳道:“的确,某些自认为命比天高的泥鳅想要装真龙,却忘了自己一辈子身上都是沾着泥的。”
“你!”
他分明气得不行,却还要硬生生咽下去,压低声音威胁道:
“你给我等着,好好看着这皇宫是谁说的算。”
接下来的几日,父皇母后为了弥补这些年我在宫外受的苦,日日送些赏玩珍宝来,还让朝中大臣都知晓了谁才是这真正的太子。
只是还没过几日,又出了幺蛾子。
我迈步进入殿内,便看到赵承兴跪在地上,双目垂泣。
而父皇母后则是带着些许不忍看他。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即便不是亲生,可也有几分血缘在的。
“这是怎么了?”
我故作不解问道。
父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丰儿来了,朝中如今有人上奏,说让朕……立你皇兄为太子。”
话刚落音,赵承兴便扯住父皇的衣角,似是痛彻心扉般喊道:“父皇!若是如此的话,怎地对得起丰儿!还不如让我去死了算了。”
他立刻站起身,往一边的柱子撞去。
几个太监立刻拉住他。
我在一旁看着,都不免感叹他这出以退为进的绿茶戏演的是真好。
母后性子软,此刻脸上已然出现了不忍之色,颤着声线道:“承兴,你这是何苦呢?丰儿大度宽厚,有些流言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跪下。
“父皇母后,儿臣在外面漂泊多年,朝中大臣不信任儿臣也是理所应当的,儿臣愿意入朝为官,展示自己的能力。”
赵承兴表情一僵,明显开始慌乱了起来。
“这便不必了,皇弟你是太子,无论大臣怎么说都不重要。”
可父皇却一言不发,看了我良久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朕的儿子,果然有魄力!和当年的朕一样,那朕便答应你!”
“正好户部侍郎空缺,你便补上吧。”
我应声行礼。
身旁的赵承兴看向我的眼中带着几分嘲弄,不止因为这户部事多繁杂,且侍郎官小,还因为这户部尚书正是李雅安的大兄。
怕是我会受到不少针对。
皇上派我就任户部侍郎的消息刚传出去,这李尚书便到东宫来见我了。
身边还跟着李雅安,她一见我便神情着急道:“林景如何了?”
旁边的李尚书赶紧拉住她,打着圆场道:“殿下莫怪,我这小妹骄纵惯了,不懂礼数,今日我们二人前来便是向您为以前的事情赔罪的,林家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我摇摇头,示意他们坐下。
“孤知晓,也未曾打算计较这些往事,孤有办法将林景救出来,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尚书是官场的老狐狸,眼中闪过几分兴味。
“什么条件?”
我高深莫测地闭口不言,只是看向李雅安的眸色渐深。
户部事务繁多,但我到底是正经科考上来的,也未曾难住我 。
至多是赵承兴联合朝中几个老臣暗中给我下了绊子罢了。
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也始终坚信,父皇让我来户部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查了账目不过三日便发现了问题。
朝中每年半数账目都有明显问题。
而问了李尚书他却面露难色,连连摆手道:
“六部事务杂多,以往都是大皇子管理,有些差错臣等也不敢多言。”
我琢磨了会这话,心中有了盘算。
父皇将我寻回,又将太子的名号还给我,可大皇子在朝中多年早有亲信,他是想要我用此次账目之事扳倒赵承兴。
可这些钱会藏在何处呢?
我对屋内小太监吩咐道:“去好好查查东宫各处,尤其是一些隐蔽的暗室。”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那日搬物件时赵承兴神情那般诡异,定是有原因的。
宫中的下人做事果真是快,不过半日便查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那小太监却颤颤巍巍道:“殿下,您亲自去看看吧,奴才们不敢随意动。”
我微微皱眉,可到了之后才愣住了。
那些财宝算不上什么,最中心的明黄色龙袍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