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芒没有理会男人的讨好,小嘴撅着,因为那句话不太高兴。
虽然她对容拂砚的痊愈很有信心,但这么刺耳的话还是不想听。
男人打量着小姑娘气呼呼的表情,不像以前似的张口就哄,反而饶有兴致地歪头看。
镜片后的眼梢微扬,幽湖似的眸潋滟着无边笑意。
夏吟芒以前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看过容拂砚这样。
不论是少年时还是青年时的小叔叔都对乖巧可爱的小芒果耐心有加。
他总是温和的,有求必应的,十分周全又不过分照顾干预,令人如沐春风。
——仅限夏吟芒一个。
至于外界盛传的那些形容,什么脾气冷淡,手盘佛珠,玉面修罗,矜贵高傲,目中无人,手段狠辣……夏吟芒通通没见过。
哦见过佛珠,夏吟芒小时候还拿来戴着玩。
但有一天晚上睡觉被一串108籽的珠子缠过脖子,因此做噩梦梦见容拂砚变成和尚被妖怪抓走后,容拂砚就都收起来了。
在容拂砚还不知道什么是宠爱的时候,他就在宠爱着夏吟芒了。
夏吟芒没成年时,他要做一个可靠的兄长类人物,让夏吟芒一有事就下意识想跟他倾诉,有困难也找他。
容拂砚都做好了接受告白的准备,但病魔摧毁一切。
那就更不能让少女对他有暧昧的心思,容拂砚不得不痛苦地藏起自已的占有欲和爱恋,在少女面前比以前更古板,更温和平静,更长辈。
直到最近,容拂砚终于想通,终于愿意捡起几年前就该有的人设姿态。
——才不是什么长辈,是男朋友,是恋人,是她的性感狗狗。
容拂砚似乎打定主意不想在夏吟芒面前再表现得像以前那样。
什么稳重成熟,什么温和可靠,什么古板守旧,什么矜贵禁欲,都扔到一边吧。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他大学毕业刚回国,而夏吟芒上高中那会儿。
——夏吟芒跟谁出去都他都想跟在后边看一看。
容夫人一点没说错,超不过五分钟他就会悄咪咪跟去。
一边担心少女早恋,一边嫉妒少女不跟他早恋,又在心里厌恶自已这种不要脸的做派。
在容拂砚还没意识到自已的喜欢时,他就已经在任由这种情绪肆意生长蔓延。
所以,在不得不狠心斩断隐藏它们的时候才会那么痛心绝望。
还好,现在这些名为爱恋的枝枝蔓蔓终于得以生长。
享受夏吟芒带来的阳光和雨露。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其中叫“占有欲”和“恋爱脑”和“妒夫”“吃不够的恶狼”等等几枝会长得格外好。
眼下只是表露一点,就够女孩吃惊得了。
夏吟芒默默挪开和容拂砚对视的视线,摸了摸鼻尖,脸有点红。
明明屋里冷气很足,但身体里也涌动着热流。
怎么回事,她竟然被小叔叔看害羞了。
这可真是不对劲,一直都是她撩他的!
只能说褪去“长辈”那层外壳后的容拂砚,作为一个完完全全觊觎爱恋痴迷夏吟芒的男人,实在是过于性感了。
本就俊美妖冶的面孔一旦不再克制,释放起魅力谁能招架得住。
“怎么了,宝贝?怎么不看我。”男人向前贴了贴,薄唇缓缓磨蹭着女孩的美肩。
在肌肤相亲间含糊微哑地问问题。
夏吟芒颤了颤,桃花眼里泛起羞涩的水光,赌气地咬咬唇,“小叔叔,你最近考不考虑再去庙里住一段时间?”
该不会是以前被压制的妖气都冒出来了吧你个男狐媚子。
容拂砚贴着她笑起来,觉得这个笑话真得有趣极了,他笑够了,轻柔地勾过女孩的下巴,“乖乖,帮我摘眼镜。”
夏吟芒又紧张又期待地帮男人摘掉,还没放下就被吻住,娇哼一声。
她觉得容拂砚的吻技进步得有点太快了。
以前都是她亲他,虽说她也不怎么会,就是问乔雾要了点经验。
夏吟芒又想到以前,心里甜蜜的同时还有点酸涩。
她这才知道容拂砚以前有多克制。
要多理智的人才能把汹涌如海般的感情死死遏制成缓缓流淌的山泉小溪。
而为了做到这一切,又要自咽多少痛楚。
夏吟芒觉得自已要被亲哭了,好在唇瓣上的些许刺痛让她及时止住泪意。
她闭着眼,精致昳丽的小脸扑满晕红,长睫不断地抖动。
手先是紧张地攥住男人的衣襟,被亲舒服了又落下去搂住腰,毫不吝啬娇软的哼唧声。
容拂砚单手按在女孩脑后,一点点仔细品尝。
直到轻柔的吻逐渐变得热情激烈,夏吟芒张开唇有点跟不上男人的节奏而换不上气时,这个火辣辣的吻才结束。
女孩的唇被吮含得红润微肿,唇釉也被吃走一大半,男人仍未满足,低头吻在锁骨间,印下一个个模糊不清的红云。
“呃,小叔叔,先停……”夏吟芒还没喘匀气。
她自已都能感觉到,因为需要大口呼吸,所以胸膛起伏收放得厉害,胸脯一挺一挺,就像自已送到男人嘴边似的。
也太羞耻了!
女孩想往后躲躲,见男人还追着不放甚至把她压在了办公桌上,吓得胡乱抓起眼镜就架回男人鼻梁上。
“封,封印!”夏吟芒捂着胸口娇喝一声。
容拂砚撩起眼帘。
然后夏吟芒就有点绝望地发现,就算眼镜架得歪七扭八,也丝毫不影响面前男人妖孽的俊脸。
容拂砚慢慢坐直身子,自已把歪了的眼镜抚好,倚在椅背上,身姿笔挺,收敛了刚才那种如狼似虎的表情后,含蓄得像风度翩翩的绅士。
如果薄唇上没有激吻后的唇釉,西装没乱,会更有说服力。
男人的眼神一直聚焦在女孩脸上,甚至慢悠悠抽出湿纸巾擦脸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离开。
夏吟芒被他看得心跳更快,结结巴巴地嗔怒,“你说话呀,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被封印了。”容拂砚从容解释。
“那你怎么擦脸!”女孩怒。
“啊,因为封印的是嘴巴啊,”容拂砚露出惊讶表情,又很贴心地提出建议,“如果小天师想封印我其他地方,像刚才那样就好了。”